Reply To: 期中賞析

#11083
趙潤澤趙潤澤
使用者

玉樓春  歐陽脩
尊前擬把歸期說,未語春容先慘咽。人生自是有情癡,此恨不關風與月。
離歌且莫翻新闋,一曲能教腸寸結。直須看盡洛陽花,始共東風容易別。

賞析:
「尊前擬把歸期說」陶醉在酒場中,而不想在清醒時,而只能趁著醉意,將已想離別的時期告訴對方,可想而知多麼難捨難離,「未語春容先慘咽」指還未開口,對方已經忍不住傷悲咽噎,使得歐陽脩欲言又止。此句構成一幅無可奈何,面對情人的悲泣總教人憐惜,卻終須一別的情景。
「人生自是有情癡,此恨不關風與月」此句又折射出理性的反省與思考,人生本來就有如此的生死別離,但同時含蘊著歐陽脩的婉轉深情。而「風與月」是解作自然的現象,離別是人生必經的一部份,何必責怪於日月風雲。由上句的情感上的悲傷導入理性的部份。
「離歌且莫翻新闋,一曲能教腸寸結」是回應首句,再用「且莫」來點醒對方,讓人能在「離歌」的苦痛中解脫,否則如此下來深沈悲傷將持續下去,一曲一曲教人肝腸寸斷,又如何能道別?
惟有以「直須看盡洛陽花,始共東風容易別」,表達用心看盡花開最美的一刻,即使最後能以平常心面對花落,已能無悔無恨。當中經過無數的修煉和苦難,鑄造出如此的心胸,以過去美好的事物來排遣憂愁。而這句與「人生自是有情癡,此恨不關風與月」被王國維評:「於豪放之中,有沉著之致,所以尤高。」

心得:
人生最深的離別,莫過於喜歡的人原來在眼前卻有如隔著大千世界,日與月的關係,我進彼亦進,我退彼亦退,如凡人無法跨越的紅海,只得永無止境的輪迴。本質上早已離別,但又近在咫尺,「此情無計可消除」。
「人生自是有情癡,此恨不關風與月」人生中本來就有痴迷的情根深種的階段,又何必苦苦相思。在文學世界中,多少詩人文人喜歡情感寄託於天地萬物中,以排遣憂愁離合,但實際風、月不過是自然中的一物,並無情也無意,所謂「天若有情天亦老」。因此歸根究底不過是「我執」作祟,執著於無結果的情絲,其實還是早接受為妙。回憶當時,人總喜歡在悲傷時期聽悲傷的情歌,結果一首接一首,直到筋疲力竭才捨得入夢,現在卻想不起聽過什麼歌。因此在傷心難過時,最好還是看看喜劇,即使笑不出來也可。
最後「直須看盡洛陽花,始共東風容易別」,其實留著「初見」一刻,而後還是繼續過日子就可以相安無事,「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西風悲畫扇?」,一刻當可深深細味,無論他日如何,仍不破壞心中最美好的「春容」吧。人生已度涼秋數幾,但這一闋詞卻將當年的情景從心中一道道浮現眼前,現在回憶起這也是人生,盼望你也過得好。另外,在人生路上不應只有愛情,否則只會將忽視親情、友情等同樣值得珍惜的感情。我應該沒有能力到達蘇軾的超越境界,但歐公的豪放和胸懷還是值得學習和努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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